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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母慈子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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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瑞欲言又止中覺得很是犯難 ,殊不知李可也是一樣的有口難言,人說酒壯慫人膽,可是她喝下好幾瓶啤酒並沒有太大的感覺,李可心道自己的確不是那慫人。

李可媽看女兒遲遲不說,當她是為了要保全趙瑞的面子,準備單獨說的。於是便很是知情識趣的拉起了李可爸,向趙瑞告別,叮囑著叫他們兩人單獨說說話。

趙瑞一見李可父母要走,心下著急。他來看望二老,還得到了他們的認可,現在若是越過他們,只對李可說分手,便顯得兒戲,失了規矩。於是當下便眼一閉,心一橫,將自己不想再與李可相處的想法一鼓作氣的說了出來。

李可茫然無措的楞在原地,高興的不知該作何反應。她覺得今天是個風暖鳥聲碎,日高花影重的好日子。外面自由高歌的鳥兒,耳邊仿佛都能聽見;花兒靜謐開放的盛景,眼前也好像都能看見。

連日來的陰郁不快,在這一天否極泰來,柳暗花明,令她幸福到措手不及。李可媽掩著滿心的歡喜,應承著趙瑞“你們年輕人的事,我們看不明白也管不了。這事你們兩人商量就行,合則聚,不合則散。你們的幸福終歸也不是我們能勉強來的。”

李可媽看著一言不發的女兒不由疑惑,難道她家傻丫頭真的動心了?正憂心忡忡的準備叫她一聲,就見她一個飛撲,抱住了趙瑞的手臂,感激地說:“你是好人,以後誰嫁給你都會幸福的。”

如此體貼入微,知情識趣的退出,免了一場尷尬,真是會溫暖人心的好人。趙瑞看著如此親近的李可,只怕她會心生不舍,突生變故,匆忙的與李可父母做辭離開了。如此這一場帶著美妙誤會的鬧劇才算是結束。

禮拜一再上班,李可又恢覆了之前踩點到辦公室的狀態。沒有了老媽對她單身的指摘批判,她現在也不用躲著早早出門了。

走進辦公室還沒在位置上坐下,旁邊位置的莫淩就探過頭來:“老大一早就來傳喚你了,你快些去吧。”李可點了點頭,彎腰打開電腦,便去了經理辦公室。

敲了門進去,張經理從電腦上轉開視線,不辨喜怒的看著她說:“李可,你也是在公司呆了好幾年的老員工了,每年的輪崗進修,你都不申請參加,是安於現狀,不思進取還是其他的理由,我想聽聽你的想法。”

李可語噎,有些事真的是一言難盡。要說進修誰不願意去啊?申請批下來,出去一段時間再回來,會增加很大的升遷機率。

辦公室裏有資格申請的同事,每年在提交申請的那段日子裏,都會勾心鬥角一陣子,期盼著把對手踩下去,讓自己脫穎而出。

想到這李可就覺得腦仁疼,有些競爭就是這麽殘酷,你不踩別人,就不要怪別人踩你。弱肉強食,物競天擇而已。不管是手段還是能力,只要你能出頭,讓公司看出你的價值,那麽你就是領導眼裏的佼佼者,值得公司栽培的優秀者。

她也想過去爭一爭。可事到臨頭,她又總會在外調失敗者的前車之鑒中瞻前顧後。

一方面擔心外調後,會有調不回來的風險,那樣得不償失;另一方面又怕被派出去常駐,在外地呆上個一年兩年的,實在是非他所願。

所以一比較現下的安穩無憂,她也就放棄了那樣富貴險中求的機會。此時被張經理一個問起,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了。

而且更重要的是,回答了又有什麽意義呢?外調申請的日期早已經過去了,總不能是現在來找她興師問罪,嫌她甘於平庸的吧?

李可顧左右而言其它的說道:“蔣菲和我是一年進的公司,我沒申請,至少她這兩年都在積極申請外調,今年總能輪上她了吧?”

張經理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,面無表情的說:“她太意氣用事,沒你穩重顧大局,暫時還不適合往上發展。”

李可靜靜聽著,心裏懷疑蔣菲哪裏得罪了張經理,才得來個意氣用事的評價,或者說是差評。

張經理看著她置身事外,不落井下石,也不打抱不平。只作壁上觀的模樣,深感惋惜的嘆道:“橫亙在你們之間的矛盾,就真的過不去了嗎?畢竟你們以前的情誼……”

李可聽著他說到一半漸漸收聲的話,嘴角揚起一抹譏諷又無奈的笑“所有感情中的矛盾與傷害都會過去,但是永遠都回不去了。”

張經理倒也不多糾纏這個話題,伸手將辦公桌上的一份文件遞來“拿回去填一下,下班前交給我。”李可看了一眼,赫然入目的便是‘人事調動’幾個字。

李可滿目疑竇的看著張經理:“這是什麽意思?”問完心底不免又多了些慌亂,她雖然不思進取了些,但做事一向是不求有功,但也無過的狀態,不會因為這樣也被降罪吧?

那要說起來,公司裏也不乏屍位素餐的人,怎麽也不該拿她來殺雞儆猴吧?

張經理五指並攏敲了敲了桌子,喚回了李可的胡思亂想。

看著李可神色不安的模樣,怒其不爭的說:“害怕了吧,就是要嚇嚇你,省的你太過自我滿足。別人你爭我奪的外調機會,白白的落進你手裏,外調結束時的業務考評,你要是不過關,就不要回來了。”

李可茫然無措的喃喃道:“可是我之前沒打申請啊。”

張經理轉過視線看電腦,告誡道:“這話要是敢出去說,你就可以直接回家了。申請表是莫淩那家夥,幫你寫了私下裏交給我的。有事去問他,出去吧”

李可回到座位上,查看文件上外調的地址和時間,看完心裏舒了一口氣,去武漢工廠呆半年,她還能接受。

大致看了一遍,沒有問題便在文件下面簽上了姓名,待交上去敲上公章,便是確定這份文件生效了。

轉念間又想到好不容易才和老媽握手言和,這就要在半個月後離開上海。留下父母成為空巢老人,就像是拋棄了他們一般,思及此李可就覺得不忍。

拿出手機撥通家裏的電話,李可想著只要老媽挽留,不舍她離開,她一定會心甘情願的放棄這個機會留下來。

電話接通,老媽問她上班時間打電話回家,有什麽事。李可將剛接收到外調通知的事,挑重點簡單說了一下,問她有什麽想法。

老媽沈默了片刻說:“既然要外調,就選個離家遠點的地方吧,也好讓你換換風水。”

李可覺得老媽這話讓她憂傷的心疼,不甘心的說:“父母在,不遠游,其實我也可以不去的,畢竟你們歲數大了。”

老媽中氣十足的說:“就因為我歲數大了,你就體諒體諒我吧。你走了,我眼不見心不煩。”

李可猶不死心的說:“我爸可能會舍不得我走。”

李可媽果斷的回答道:“你爸就是兒女情長,英雄氣短,所以一輩子沒有大成就。你走你的,不用管他。”

說完徑自掛斷了電話,不再聽李可的百般自我挽留。李可泥塑木雕般的捧著已經被切斷通話的手機,難以置信著老媽對她這般的態度。

俗話說好的母慈子孝?兒行千裏母擔憂呢?她是被拋棄了吧。

還在顧影自憐中,一陣含沙射影的嘲諷聲傳來“有的人真是不顯山不露水。我們幾個在這鷸蚌相爭,人家卻是坐收漁翁利啊。一個個的學著些,跟領導打好關系。”

眾人聞弦音而知雅意,蔣菲這是在羞辱李可呢。大家事不關己高高掛起,只等著看熱鬧。

李可對此嗤之以鼻,背靠著椅子,挑眉輕笑的對上無端生事的蔣菲“不遭人妒乃庸才,你剛才奚落的那人一定會感謝你的慧眼如炬。還有,不要怪領導有眼不識金鑲玉,只怪你太自恃甚高了。”

蔣菲氣勢洶洶地瞪著李可“不過是小人得志,有什麽好顯擺的。”

李可好心情的念叨“人生得意須盡歡,莫使金樽空對月嘛。今晚要不要陪我喝一杯?若是辜負了你的一番稱讚就不像話了。”

蔣菲氣的一個起身拂袖而去,不再理會她。李可趴回電腦前,扶額嘆氣。蔣菲,她多不願意針鋒相對的人啊。可如今偏偏成了仇人見面,分外眼紅的狀態。

曾經的情誼,熱烈的讓人以為會至死不渝。可一轉眼卻如過眼雲煙般消散的一絲不剩,甚至讓她恍惚那是不是真實存在過。

可那些歡聲笑語,嬉笑怒罵明明還言猶在耳。什麽時候變成這番物是人非的模樣的呢?李可揉揉眉心,不想再想了,可是那一天的場景早已鐫刻在她的記憶裏,痛到她揮之不去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上午精神抖擻,下午瑟瑟發抖。竟然毫無預感地感冒了......發文還沒人看啊,好悲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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